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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能看的估计都在afd或者后花园……均同名

【LPL大逃杀】Shadow Isles(九)

  涉及2022春季赛季后赛十支队伍,恶的都是作者不是人物,人物过多发生ooc请提醒。

  cp见tag,本章望峰(私以为),威虎,涉及仁川3C。

  


  娄运峰预料过自己会因为没有好好学习后悔,但他实在没料到打了职业好几年,还有幸能蹲在地上想磁生电、电生磁那一套。JDG的食物储备终于见底了,他们从EDG的装备里找到一个通讯器,恰好他的地图电量告急,王杰就产生了拆点什么做个充电器的伟大想法。


  太牛了吧,hope哥。娄运峰盯着修长白皙的一双手费劲吧啦扣塑料壳子,尽量不提他们两个人加一起不知道认真上过几节物理课的事实。如今最重要的武器只剩下EDG那把折了腿的冲锋枪,必须手持瞄准,难以控制。赵礼杰的剑也摆在一旁,给娄运峰防身用的。原本王杰是计划下山换点子弹,但曾齐和卓定的死讯让他不得不重新权衡风险——物资尚且充足,全带在三人身上难免臃肿,他一个人上路不稳妥,留娄运峰一个人守家更不稳妥。


  等有机会多积两分再说吧,王杰总结道,竭力不去想这分数要从何而来。他们破烂的背包富余不少,背带拆下来权当绳子吊一包石块就是不错的防守工事,挂树杈上一拽可以向山下攻击。可惜还是不够多,否则绕营地一圈,晚上睡觉也安心。


  “膏队应该挺怪我的,”日暮西垂,柔柔的光洒在土坎的平面和青年发梢,白家浩找地方方便顺便去检查布置的陷阱,王杰放下了手上的零件,折腾小半下午也就拆出个通讯器的电源,“我当时问他为什么杀杰杰……然后我说是为了五个人……我现在才明白他大概不希望我这么说,他宁愿我是真心难过,因为他很难过,他希望有人体谅他……”


  “我对不起Kanavi也对不起他,但我没法做得更好了。”青年低下头,手上的动作也自然停住。


  “瞎说个锤子呢你。”娄运峰皱眉拉了他一把,接过电源试着把两根电线拧到一起,“你对不起谁啊,哪个愿意到这鸟不生蛋的破地方要死要活的?你安生喝两口水吧,明早就没东西吃了。”

 

  “哈……”王杰眸子里的笑意一闪而过,神色恢复淡定看向娄运峰,忽将“桌”上零碎的部件一推,牵了辅助的手朝山上更密的树林里走,“天快黑了。”


  哈?啥意思?您思维跳跃的能力是不是有点强?娄运峰懵了,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一小时够不够?”全身白得腻人的青年爽快地脱了短袖,黄昏的浅色洒在他肩胛,干瘦的身材让JDG食堂养的仍算不上丰腴,可至少有了腰和脊背的线条,“再久我怕九哥会回来。”


  总是占据主动的关系终于轮到娄运峰支吾,不过昨天刚撂下狠话的人显然不可能害羞,只是想到曾齐和卓定死在他未知的时刻,甚至就是他开玩笑的时候,心里多少有点疙瘩:“其实……”说什么呢,其实你可以对自己好一点,其实你值得一个不把你当工具的对象,其实我知道这都是我们掩饰自己不自信和惶恐的方式……不过你也知道要回避队友啊,还以为你对世俗大彻大悟了呢。


  突然王杰一把抱住他,几步退到最粗的一棵松树后,把人扣在胸前,警戒地探头望去。“嘘。”


  娄运峰比王杰矮几厘米,鼻尖恰好抵在他锁骨的凹陷,温热的皮肉蹭到嘴唇,他熟悉的沐浴露气味早已荡然无存,全是这个人本身混着汗和血的味道,没任何特殊。两人的心跳几乎重合,娄运峰不自觉闭了一秒钟眼,如果有更多时间和机会,他们间说不定真有些暧昧的元素可以出现。


  王杰左手护在他后脑,右手从裤子口袋摸出枪,随意瞄了个方向,拇指扳开保险,不紧不慢地问道:“谁?”


  娄运峰瞪起眼睛,不是因为王杰约炮带枪,而是他非常清楚这把黑壳手枪从EDG捡回来,最后一颗子弹早用在曾齐杀赵礼杰的时候,全然只能恫吓对方、装腔作势而已。


  可王杰的脸上依旧不见丝毫的慌乱,甚至压在他发尾的指尖都算得上温柔。


  地图和武器通通在脚下的营地,娄运峰竭力平稳呼吸,和他的下路搭档对上一眼。他们不是尤为默契的类型,只能用口型倒数:三、二、一。王杰拉着他从山坡直接往下跳去,脚下的土渣滑出四五米,光裸的胳膊抱住一段枯死的树干艰难稳住身形,娄运峰扶了他一把疾步冲回营地,将地图抱在怀里才堪堪喘匀气。


  夜,黑沉沉地倾倒下来,森林中万籁俱寂,天空隐隐有乌云聚集。


  娄运峰提了染过血的长剑挤到王杰身边,摊开地图却只有四个重叠的名字排在粗糙的路线外,近在咫尺。“TES的人,怎么办?”


  王杰不发一言,端起枪上膛,侧身就大喊了一句:“九哥!”声音传出去很远,却久久没有回应。白家浩的钢爪算利器可不便施展,没一点功底的游戏玩家在现实里拿这样的武器,无疑是非常被动。


  倏地十米开外传来嗷的一嗓子,是白家浩的声音。王杰当即翻过土坎,沉思片刻把枪塞到娄运峰手上。


  “注意安全。”王杰没分给他一个更多的眼神,换过了长剑。冲锋枪扫射范围大且不可控,他到底做不到冒险把白家浩和TES的人一齐杀死,但也相当于自私至极地把命交付到娄运峰手里,逼他守最后一道底线。


  果然AD都是狗。娄运峰恨恨地握紧了枪柄,掌心冷汗涔涔。


  蹲在被世界遗忘的角落,耳畔恍惚有风又像是错觉,青年一度咬破了舌尖,敛声屏气专注去听动静。突兀两声枪声炸响,娄运峰浑身一抖,持枪的双手均不由僵住,他暗骂一遍葫芦娃救爷爷,攀在土坎左右环顾一周,偏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辨不清方位。


  刚向林中谨慎地跨了两步,忽有一人从背后贴上来一手扣住他臂弯,一手捂住他的嘴。娄运峰陡然一吓,险些原地蹦起寸高,等温热的气息缓缓包裹后颈到鼻子,才通了呼吸般全身一阵发软。


  “王……王杰?”娄运峰小臂还打着抖,确实吓得不轻。


  “别开枪,上山。”王杰的嗓音压得很低,手心也出奇的凉,整个人轻飘飘的好似没一分力气。


  “你受伤了?”朝后随意一摸,当即沾了满手滑溜微凉的液体,意识到王杰在流血,娄运峰立时紧绷了神经。可惜他们有心退,有人却不愿放。


  凌旭自二人背后山坡举刀劈下,漂亮的眼睛含着大颗泪珠。王杰猛一回身扣动冲锋枪的扳机,同时后撤一步用剑身架上刀口。可他毕竟体力不占优势,又是单手提剑迎击,勉强阻挡住对方下落的冲劲,长剑当啷落地。


  娄运峰叫人在腰侧一推,拔腿就朝山上奔去。既然决定要逃,他便不会有什么多余的念想。若是执意在这个节骨眼上演兄弟情深的戏码,估计王杰反倒会觉得他奇怪。


  瞧着JDG最后暗红的队标消失在阴郁的夜色中,王杰慢慢捡起那柄剑,摸索着铡下了凌旭的脑袋。或许这种行为称得上善良吗?被半匣子弹穿过腹腔、口吐鲜血的人即使有再多挣扎不甘,也注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他同样。


  剑刃染上第四个人的血,他以为自己会联想到惨死的徐进赫,或者首先拥有这把剑的赵礼杰,可实际上他的大脑空空荡荡,四肢百骸席卷而来的酸痛与疲惫令他难以忍受。


  他深吸一口气转过身,面对一截已经抵在他后脑的枪管。


  王杰对喻文波是陌生的,就像所有观众那样陌生。他初入LPL,一个赛季只打了一场比赛的那年,和他同岁的喻文波拿到了第一个S赛冠军,少年天才,一举成名。不过迥异于真正出现在他人生轨迹中的朴到贤,他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平衡,正如他对胡显昭的态度——他从不自诩天才更不会想着与这些天纵之才为伍。反过来说,看了这几年的潮起潮落,他偶尔还挺同情被舆论裹挟的这位……


  清脆的枪声回荡在山林深处,上空的乌云一滚一滚涌向小岛中央。


  .


  林炜翔自己都没想到他还能睁开眼睛。


  朴到贤连枪都不会开了吗,真是离谱啊。二十四岁的青年摸了把胸口,摸不到子弹只摸到一手的血,比疼更多的是麻,有种指节能陷进肉里的感觉。莫名其妙很困,身体仿佛被抽走了一半的灵魂,只有半个大脑吊着他的脖子往前爬。


  模糊的方向成了他本能似的,一路淌血的伤口怎么能在泥地里磨啊。薄薄一撮土盖在尖刺般的断枝表面,掩着枯叶、翻出来的草根,踩踏在其上的人永远注意不到,只有卑躬屈膝匍匐于地的人才生生受这撕肉挫骨的痛。天逐渐蒙上黏腻的黑,空气里飘着若有若无血腥的味道,还差一段距离,越过最后的土坡……RA小中单发现的那棵梨树早上终于开了白花,没枉费年轻人整夜抱着那树苗……


  全然与这座岛不适配的花瓣出现在视野边际,洁白的,沾了血的。


  满树摇曳的繁花下平小虎和Strive的尸体静静躺着,手臂杂乱交叠在一起,血液已经干成焦褐色。林炜翔恍惚听见两句分辨不出意义的交谈,纯黑的队服在林间晃动,队标一红一金。


  一丛杂草张牙舞爪挡在他面前,林炜翔根本没想着避开,或者说完全没意识到草叶边缘的锯齿。他缄默地朝土坡上爬去,肘关节支撑在突兀的石块,眼睛蓦地一疼猝不及防,错愕的冰凉迅速转化为剧痛,闭眼后大颗大颗的泪混着血丝流出眼眶,热的涩的一股往外涌。男人虚张着嘴哽住喉咙里的声音,指甲重重扣进沙填的石缝,他一口咬在手腕,骨骼与皮肉细碎的摩擦令人牙酸。


  他记得戴逸在他眼前停止呼吸的时候,少年四肢僵直,断掉的脖子歪到一边,怀里的那枚手榴弹却被他悄悄埋在沙滩。其实他从未考虑清楚何时何地真的要用上,只是此刻多少有些灰心绝望——一波炸了算了,完犊子的傻逼游戏。


  海岸浪涛不息,林炜翔靠着漆黑的礁石勉强站起身来,他膝盖和小腿尽是渗血的擦伤,沾不得海水。一点点抖落弹壳沾附的沙土,他忽然觉得冷了,仿佛是一种失血造成的迟钝,又仿佛是夜晚降临得太快。


  拖着夕阳的余韵朝营地走,踉跄了两步再次磕绊跌倒。躺这等死也没什么不好,林炜翔不无赌气地想。第一天阳杰他们还在这些树上绑了冻成冰的水瓶,阳杰笑着碰他的手那么凉,比他死去之后还凉许多……


  平小虎和Strive的尸体不见了,一树梨花凄凄惨惨地随风摇荡,露出树下一个黑色的肩膀。头顶猝然有雨滴落下,转眼已成倾盆之势,林炜翔没有愣怔停留,默默拉紧了手榴弹的引线,残缺的视线迫使他继续向前。


  无论是谁,结束吧。


  .

  

  云海乍明乍暗,雷声渐息,自众人登岛以来的第一场雨噼里啪啦砸向地面。


  姜承録的剑正透过李元浩的胸膛,血如泉涌全部让雨水冲刷殆尽。悲鸣的雷电在天际轰隆作响,云层翻出妖异的绿,抽象的形状宛若无数扭曲的死人脸。


  “墩子……走……”李元浩握住剑刃的手一再施力,既是令寒气逼人的生铁陷进掌心更深,也是强迫姜承録抽剑的力道更重。血流酷似一条条活的幼蛇蹿进男人的衣袖,体型愈发粗壮直至滴落在大理石斑驳的纹路上。


  雨点越来越密集,瓢泼大雨压住了闫扬威的怒喝,他抓住灰败的梦满枝假装逃离,反手去够卡在距姜承録一步之遥的狙击枪。但被他踩在脚底的水犹如一尾尾弹涂鱼,跃过鞋面、钻进脚踝,不停牵扯他的步伐,淋湿他头发面颊的雨像缠绕木乃伊的绷带一样塞住他口鼻,他用手去拂、去抹,挣得一秒喘息的时间便又跌倒在原地。


  宋义进步步逼近,姜承録已经换手摸向藏于剑鞘的短剑,半空的雷声终彻底归于沉寂,李元浩眼前一片漆黑,咽喉处的腥甜反复上涌。冷汗从额角往外渗,混在雨中丝毫看不出端倪,他咬牙向前一扑,死死攥住剑柄和姜承録的左手:“闫扬威!快走!”


  就在短剑刺向打野身体的一瞬,枪声大作,急促凶狠的节奏割裂连绵的雨幕,一只显得并不多么有力的手臂撑起闫扬威的肩膀,枪口对准了举剑迟疑的姜承録和匆忙赶到的宋义进。


  “杰阔。”


  雨不依不饶地下着,青年的目光落在老队友脸上,许是雨太大了,竟看不出他往日青春的意气风发,甚至神情面目都模糊起来。姜承録犹豫地望着宋义进,又顺着他哥的目光去望曾经的弟弟,然而雨真的太大了,大到所有人一时相顾无言。


  “义进哥,Shy哥。”到底是喻文波有求于人先开口,可喊完这两句,他想说的话仿佛也尽了。


  雨无休无止地下,喻文波架起昏迷的闫扬威一步步朝与V5基地相反的方向走去,姜承録一根根掰开李元浩僵硬的十指才把长剑一端收回剑鞘。


  雨还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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