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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能看的估计都在afd或者后花园……均同名

咳嗽,用力捂着嘴喘息,想把模糊了视线的液体忍下去,找一个生理的借口。眼角涩得发疼,酸得发胀,混着沙土的粗糙空气被他隔绝在外。
他真的好久没哭了。
三叔走的时候,费洛蒙吸取过量的时候,一步步推演自己把自己逼疯的时候……他靠什么支撑住自己?无非还是一场执念。他吴邪就是这样的人,不为了什么人,就是自己倔强,浑浑噩噩过下去任人把玩,他办不到。所有能查的,他都查,每一步能算的,他都算,只要还喘着气,事情还没到终点,他就没有极限。
但,也真的苦啊,苦到心里都觉不出苦了。
仰起头,死命地咬住牙,泪还是顺着眼角滑下……大口大口地呼吸,吞咽下没有气味的冰凉,但那点冷全浅浅地化在了嘴里,喉咙还像火烧一样,哽得他说不出话。
他是吴邪,只是吴邪。
十二年前,他还只是个清清爽爽、和和气气的小老板,每天看看铺子、聊聊天,有没有生意都一样过,每年年关回个家,爸妈、二叔、三叔……一大家子人整整齐齐、真真切切……
他干不出三叔那样狠的事,除非是对着自己。
张起灵是他的执念,一种寄托、一种目标,如果没有这个人,他或许早就倒下了,解雨臣做事用脑子,他却是在拼命。有人在等的感觉,就是这么踏实。
太多人了,他不是没有想过,要是小花、胖子或者自己那个便宜师傅,为了这事搭进去,他是不是还能坚定不移地走下去,直到轮到自己。会后悔的吧,牺牲了太多,就尝不到结果的甜了。可就算到了那一步,他能放弃那人,心甘情愿地做个懦夫吗?
说不定我会找瞎子要两箱炒饭,带个帐篷住到青铜门门口,运气好的话,只身一人也还能在见他一面……小三爷忽然有点想笑,他也确确实实笑了出来,只是嘴角还是抿得很紧,过分的用力,唇上都没了血色。
伏在方向盘上,呼吸间充满了皮革特有的味道,浓郁到带着血汗的潮湿,动作幅度太大,他身上细细密密的小伤口又裂开几个,找不出在哪,也就随他去了。
大脑昏昏沉沉,雾蒙蒙的一片……
如果十年前,那个人明明白白告诉他,无所不能的张家族长也会死在长白山地底,他是不是就能轻易歇斯底里哭一场,在青铜门前咒骂不休直至精疲力尽,被迫开始所谓新的生活……
没有承诺,没有等待,没有机会……
十年过完,再想起时,是心里刺啦啦得一疼,还是已经能淡然处之又无限伤感?可那人从来不谈什么生死,一句接他回家是谁无端刻骨铭心的暗语,自己胸口如今满是一点点的空虚和惶恐,涨了水的海绵一样,把他撑得难受。
越野车里的空间还是太小,四四方方一层把他裹得严实,封闭感霎时涌上来,呼吸像被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头一阵阵地胀痛,一瞬间让他无比渴求湿润清爽的气息。
汪家覆灭了,他难道就真的能安心了吗?十年的步步为营,到今天却满是惶惑。会不会有谁还在幕后对他冷笑?会不会在他自以为放松后的第一个夜晚就被人抹了脖子?十年……就快到了……他实在不敢再犯什么错误了……就差那么一点点,前功尽弃的崩溃他不能去想象。
张起灵,你要是不回来,就真的彻底把我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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