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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能看的估计都在afd或者后花园……均同名

异时异景又忆君

回忆了一遍《盗笔》和《魔道》,突如其来的感触(脑洞?)。一个小三爷在金麟台想小哥的故事。第一次尝试这样略幽默的文风,糖里点缀着一丝丝玻璃渣……

睁开眼睛的时候,吴邪有点懵。初春杭州的和风细雨忽然成了山林里的漫天大雪,只披了件长袖外套的小三爷直接冻得一激灵,从午睡的余温里被恶狠狠地拎了出来。
想来自己又不在斗里,谁家幻境这么有本事都爬到他的床上来了?难不成是汪家人暗摸摸下的手,把自己扔到大山里自生自灭找乐子?还是有谁已经不显山不露水地混到杭州把自己做了,眼前所见具是阴间地府?从雪地里爬起来的短短十几秒,吴邪的脑子里猜测已经转了几转。在否定了那个不靠谱的师父又在坑自己玩这个可能性之后,吴小佛爷叹了口气。早知如此,还不如到墨脱多吹几年冷风呢。
得,小哥啊,老子还没找到你呢,就先把自己给丢了。
吴邪跺了跺脚,搓搓手,脑袋里没有迷药后遗症的痛感或者眩晕感,四肢也没有捆绑过的痕迹,除了基本上被冻僵之外仿佛一切正常,他,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此。在黑瞎子和王盟的眼皮底下,在那么多双手死死扣住的杭州城里,有谁能不声不响地做到这一点吗?有啊,神就可以。
看样子,真是到了西天了啊,吴邪有些自嘲地想,既来之则安之一向是吴家传统,管他天宫地府,老子想回去你还敢拦不成?所以看到金麟台金家大门的时候,小三爷内心冒泡的第一句话是“原来阎王爷贪污腐败这么严重的吗?”向下看,一眼望不到头的台阶两侧皆是怒放的金星雪浪,大朵大朵的牡丹花色白胜雪,香气氤氲,点点金蕊和花尖连成一幅极尽奢华之景。吴邪对花花草草不怎么感兴趣,冬日牡丹他只见过一次,去年新月饭店拍卖一支牡丹簪子,血玉玛瑙配金枝,展台前就摆了两排红黄交杂的牡丹花衬景。可那是在室内,暖气熏得人直发晕,虽说一看便知是价格不菲的名贵品种,眼前寒风凛冽中的白金色牡丹甚至花香都未散,可以说是高下立断了。向上看,鎏金大字赤木牌匾,硬生生把雕龙画凤的白玉墙琉璃瓦压了一头,这方面小佛爷本应该是行家,但任他览遍颜柳墨宝,竟也看不出这字是出自那位名家之手。这么好的字不可能没青史留名啊,不过那牌匾看上去如此之新,难道不是拓的,是刚刚写成的?嗯,那估计几百年后就有名气了。土夫子吴邪很精明地想,不知道这匾会不会有一天被小哥的后人从谁的墓里盗出来,然后有个长得和小哥差不多的年轻人跑回张家古楼把这事告诉闷油瓶,不,应该是对着闷油瓶的名字继续保持沉默……吴邪想着想着就笑了,但笑没两声面色一僵又叹了口气,张家这一脉的后人是不指望了,要是自己的后人能把小哥安安稳稳送回张家古楼,就算功德圆满了。
“什么人在那里!”身后远远传来喊声,小三爷刚准备回头用一个灿烂的微笑迎接在此见到的第一个同种生物,就被一股大力折过胳膊压在了地上。原以为这几年怎么说自己也算练过了,可是这速度……力度……常年被摧残的肩胛骨几乎立刻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但吴邪没空顾及,他满脑子都是一个本能的想法:张家人。或许汪家人也有可能,小三爷心里默默补了半句。实际上,大约估计一下距离,吴邪就知道刚刚两秒内的动作,除了小哥,他见过的任何人都做不到。
简直见了鬼了,吴小佛爷暗骂一句,嘴上反应倒是一点不迟:“这位大哥,误会啊,误会……你先放开点,我真不是什么坏人。”“清谈会期间擅入金家,你是什么人?”背后不可见的男人问话道,声音没什么辨识度,应该不是熟人。陌生的名词让吴邪有点发愣,话说,光天化日之下动手可以判故意伤害罪的,兄弟你知道吗?这样无法无天的架势,道上没听说过什么金家啊。
“就你能问出点啥,敢来这的能是一般人吗?”仿佛是压制着他的人的同伴在说话,语气不乏倦怠和讽刺,“带回去交给卫队长,看他奇奇怪怪的样子指不定有什么问题呢……”我的天,这些人走在雪地上没有脚步声的吗?雪花是飘在我梦里是不是?显然这个金家的侍卫不是傻子,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怎么处置都有漏洞,老老实实地把锅甩给别人背,福祸两清,手段挺老道的,不过也成不了什么大器就是了。“有必要吗?我看他不像有灵力的样子,说不定就是个小贼而已。”虽然不知道“灵力”是什么,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什么叫“小贼”啊?一个亿的霸王餐你吃过?欺负老子睡觉不带钱包是吧,分分钟拿古董把你埋了信不信?“家主一个月前就放了消息,怎么可能有普通人敢上到这里?而且前面已经过了三重山门,他是飞上来的不成?”说话的人明显不是很耐烦,“不过估计最多也就关两天,这段日子连管家都忙得见不到人影……”
今天是射日之征后金家第一次召开请谈会,金光善仗着自己刚认祖归宗的儿子,可是打算和各家好好谈谈策立仙督的事情,就一个晚宴都恨不得道道佳肴里放朵珠玉雕琢的金星雪浪,好彰显他金家的雍容气度,意气风发可见一斑。可战火刚过,再厚的家底也掏空了一层,上上下下都要人打点不说,金家原本就不是修士众多的家族,那巡逻路线又扩大到金鳞台下,是以巡逻的人手着实不够,要不是新来的二公子处处调配,外门修士加班加点,真不知道要怎么收场。
“小子,你不要造次,老实点就没事。”估计也是对他这样的小人物不上心,绑都懒得绑,感觉到手肘被松开,一阵酸痛直窜脑髓,好不容易转过脑袋,看清楚两个人衣着的吴邪一脸懵逼,古……古装?要不是此情此景过分严肃悲壮,小三爷肯定自己一定会笑出声来的。不过眼前的古装明显不同于他更加熟悉的那些陪葬华服,材质虽然略厚仍显得极轻柔方便活动,款式也是短打——由此至少能看出两人身份地位之低,再结合那恐怖的实力,吴邪的冷汗默默浸湿了一层衬衫。还好这些人不活在斗里,看样子回去一定要给海猴子和禁婆烧点纸,保佑他们子子孙孙后代无忧。转转手腕,吴邪龇牙咧嘴笑得相当狗腿子,“打扰两位大哥了,我真的就是迷了个路,要不通融通融……”作为一个好歹也是被国产古装剧祸害过的现代人,听完两人对话小三爷立刻脑补了一连串的私刑、柴房、逼供、和大小姐偶遇、废材逆袭……啧啧啧,他可是德智体美劳样样及格的五好青年,怎么能沉迷在封建社会的腐败里呢?
当然了,小三爷的话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脑子里不是没有闪过几个逃之夭夭的方法,但一是想想在这天寒地冻的地方被冻死的可能性,二是想想自己那点三脚猫功夫从小哥手里脱身的可能性……其实,吴邪也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两个人拽着从侧门进了金家外院。一路上处处花团锦簇,在白雪纷飞的背景映衬下美不胜收却又说不出的诡异。虚眯起眼,风景糊成一片,脑袋强迫性放空,似乎是突然有了闲暇思考,吴邪猛然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慌张:如果我在这里死去,是不是真的就是死了?刚刚来路莫名的胆气又莫名开始发虚。
冻到麻木的胳膊有点脱力,脚步因为赶不上两人多有拖拽,被放下时又相当随意,是以一向儒雅从容的小三爷就以一个不雅的姿势摔在了冷冰冰的青石地面上。所谓卫队长说了些什么吴邪没有在意,仿佛是冷过了头,心里猛然涌入一种怪异的感觉,很疼,所以不是梦啊。
如果真的有这么真实的梦境其实也不错,梦里,他会回来,梦里,没有长白。
吴邪很久没有做过梦了,斗里提心吊胆勉强睡上几个小时,外面勾心斗角的都是藏在黑暗里的东西,有时候睡着了又被莫名惊醒,一步步排演推算,却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正注视着自己……想到曾经的没心没肺,想到那种危机深沉的安心自若,原来,都是那个人的背影。哪怕现在,只要置身白茫茫的雪景,仿佛就是他在身边的样子——不需要任何的害怕,因为会有人拼尽一切保你无虞。
就像是当年秦岭的诡异,“你相信什么,什么便是现实。”说不定真是当日长白飞雪太刻骨铭心,他才陷入此地。可是,梦都是反的,他不会再让别人为了他生死未卜,他已经站起来了,在那阴谋交错的网下,面对、挑战、坚持……十年,十年之后,他就能笑着对那个人说:“什么都没有了,你再也不用离开家了。欢迎回来。”
“这是……”一个很温柔的声音响起,吴邪从魔怔里回过神来,抬头就看见两个男子并肩走近。“拜见泽芜君、二公子。”身边的下人纷纷行礼,吴邪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连世界观都不一样了,道上那点虚名当然也算不了什么,吴小佛爷自我安慰着。“不必拘礼,你们自己去忙吧,今天真是有劳各位了。嗯……这位兄台,不知是何方散修吗?”身高略矮的金衣青年开口,语气没有一点上位者的矜傲。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的第一眼,吴邪就想到了自己那个常穿粉红色衬衫的发小。两个人的外貌都算得上阴柔,大概解雨臣比较多惊艳,而眼前人更偏清秀温润。但看似如此,解九爷的杀伐果断没有谁比吴邪更清楚,表面上的和和气气台面下都是你死我活。官场、商界、黑道、盗墓者……各方纠葛,偏那人独善其身,没点手段,怎么可能?不过,特别是最近几年为了要帮自己,小花是越来越不喜欢做戏了,一双眼睛里满满都是压迫和刚毅,气场愈发惹人注目,这和自己面前这个人就不一样。他的眼睛里都如水的柔软,挑不出一丁点外露的情绪,偏偏吴邪就是能感觉到隐藏在下面的波涛汹涌。但也仅限于第一眼莫名其妙地感觉格外熟悉,细细再去看就什么都找不到了。还有什么不同的话,或许也就是没有那份霸气了,可惜不知道是不是被藏得太好,或者……迫于形势——看人脸色这种事情小三爷是不能更熟悉了,老狐狸见多了也就练出来了,四周的仆人看似是对两个人行礼,实则余光都悄悄瞥着那白衣男子,金衣青年肯定是看的到的,但没有表现一丝一毫不悦——看两人穿着和称呼也知道谁才是这宅子的主人,可不奇怪?就在吴小佛爷脑补豪门恩怨的时候,思绪又被打断了。
“这位兄台……”金光瑶笑得依然让人如沐春风,但被人这么盯着着实有些尴尬,好在仆人侍卫都三三两两地散开了,自觉清空了这方偏僻小院。蓝曦臣作为外人不好开口,所以一直沉默,与此同时他亦打量了对方很久,削发之举已经实为出格,穿着打扮又不似任何自己所知的异族,普普通通的相貌还带了几分书生气,怎么看都不是应该今天出现在此处的人,总不能……又是他爹的风流债吧。刚刚卫队长报告的内容也是古怪至极,能到此的人怎么可能不身怀灵力,想必是修为高深瞒过了侍卫而已。如今温家大势已去,可谁知道那百足之虫有没有后招,这样的人,怎能不防?
“哦……我,不,在下吴邪。”小三爷脑子里过了几转,还是没把“拜见”两个字说出口。“吴公子,不知您今日来我金鳞台所为何事?”不问来路,不问身份,但也没有提清谈会,毕竟作为写请柬的人,金光瑶清楚这个吴邪肯定是没有收到请柬的。“天寒地冻的,吴公子可注意身体啊。”发现对方忍不住地哆嗦,敛芳尊虽心里存疑却也觉得是个试探的好机会,心下计量一番给蓝曦臣递了个眼神。就算此人隐藏再深,姑苏泽芜君面前也不由得他来去自如。
金光瑶解下自己身上并不是非常厚实的披风,缓缓搭上吴邪的肩膀,一丝灵力顺着手臂触及对方的身体,默默探入对方经络直达丹田……毫无反应。“嗯?”青年疑惑地轻哼一声,手上却是麻利地系起了前方丝绸制的带子。虽然什么也感觉不到,吴邪还是下意识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抬头就发现白衣男子的手已经堪堪握住剑柄,不过显然尚未施力,发觉他的目光,男子有些歉疚地一笑,用春风拂面来形容真是再贴切不过了。第一次见到跟小哥颜值不相上下的男人,吴邪本着单纯的美学角度不得不赞赏一句,可惜古装着实有点接受无能。如果他猜的不错的话,背后的人给自己披披风的时候肯定动了什么手脚,看样子自己又和死神擦肩而过了一次,果真是习惯了就好。倒不是吴邪不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果断把后背留给别人那绝对是无奈之举啊,要知道这两个人走过来的时候雪花都不近身,抬脚落脚如在云端一般轻盈无声,完全不是深宅大院里不学无术的公子少爷的套路,实力对比刚刚血虐自己的两个侍卫估计有过之而无不及吧。反抗?怕不是嫌自己死得太轻松。看样子自己真的是来到了一个超自然的世界,坚守了二十多年的唯物主义忽然有点崩溃。不过话说回来,现在自己面前的人可是比小哥还厉害的存在,想想还真有点小激动呢,就算人家天生异能加成魅力指数也是噌噌往上涨啊。
“吴公子,得罪了,没想到是在下多虑了,实在抱歉。”这人道歉的样子真是说不出的好看,相当令人舒服的温润语气,配上那笑意盈盈的一双眸子,当真叫人不忍心恼火。“不不不,是我初来乍到,不知道贵府的规矩,多有冒犯,还望海涵。”不妄是译过那么多古文的人,这文绉绉的一套也还算信手拈来。“若是吴公子不嫌弃,不如先让在下给您安排,您就先在金家暂住两日,可好?”虽然此人的威胁不是很明显,但金光瑶总觉得不对劲,现在放人离开绝对是不可能的。吴邪怎么不知道对方那点心思,这几乎就是明摆着强留了,不过就算心里吐槽地爽快,还是老老实实回答:“如此甚好,多谢金公子盛情,在下感激不尽。”似乎是习惯了和仙门中人说话都要来来回回几次推诿,金光瑶对吴邪的直接有点愣怔,不过笑容未散,并无失态。
清谈会要招待的宾客众多,金光瑶现在又是个没权没势的,还是蓝曦臣开了口才给吴邪拨到一间客房。“阿瑶,你似乎对那人很上心,是有什么不妥吗?”回敛芳尊住处的路上,蓝曦臣问到。他这个三弟好像有点魂不守舍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自打阿瑶回金家以来,他就时常看不明白对方在想什么。知道这人处境艰难,但自己背后是百废待兴的云深不知处,一宗之主的责任不可谓不重。还有大哥日益严重的刀灵……这次金家清谈会,不净世聂家仿佛又没有派人来参加,这样赤裸裸地不给面子普天之下估计也就只有聂明玦敢了吧。自己还要去帮着金光瑶解释,安抚一下满心仙督梦的金宗主,可谁不知道,聂明玦不点头,金光善就真的只能在梦里当一回百家仙督,况且刺杀温若寒的功绩明明就是阿瑶的……蓝曦臣第一次觉得,三弟额前那点明智朱砂有点碍眼。
“二哥,我现在有三个猜测。”金光瑶停下脚步,他知道暗地里有金家人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但也只能表示坦然,毕竟此事他也没有打算隐瞒父亲。青年转过身,看着蓝曦臣说出自己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古籍曾记载,有仙人之宝器集天地之灵化作人形,能言,能舞,隐于市而不可辨。所以,其一便是他乃器物化灵。还有杂谈野志曾记,千年之妖既有灵,万年则化人之样貌,出世便为四海之难。是以,其二,妖兽化人。”金光瑶停了一会儿,笑了笑,“其实,我总有感觉这两种都不太对。但第三种……”“怎么?第三种是什么?”泽芜君有些惊讶于义弟的见多识广,毕竟自己坐拥蓝家藏书阁都未听闻这些故事。
“第三种,便是他的确是人,但与我们不在同一世界。”

Ps.虽然有“瓶邪”tag但只是偏执念,非爱情向。同时也没有曦瑶cp向。

本来打算一次性写完的……但是没有写完……累到不能动了,下一次再写结尾吧。修改也等写完在看吧,后半段可能不是很符合我自己的预期,有点赶。为了契合,对两部作品的设定、时间线有微调,希望大家不要介意。
好了,不多说了,等写完再来废话。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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